[Theseus/Newt]日月永不分离7-9
人物配对：Theseus/Newt无差
弃权声明：人物不属于我
注意事项：私设如山，兄弟俩六岁年龄差，时间跨度长，不妥请指出
CH 7
随着年纪渐长，忒修斯身量越发健壮颀长。五年级的暑假，奥利维亚发现她的大儿子已经高出她半个头，可以轻而易举地独自从翻倒巷扛着鹰头马身有翼兽三个月的食料回家。
不止于此，奥利维亚拿着家庭邮箱里七封来自女孩的信件敲忒修斯的房门，在忒修斯脸红着解释那是魁地奇队友的来信时偷偷掩嘴轻笑。
斯卡曼达家的大儿子正在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各种意义上的。
而成长的代价往往是简单快乐的逐渐消弭。
忒修斯在十六岁向家人宣布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目标——成为一名傲罗，像他的父亲菲利克斯一样。
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有些微惊讶，转而又觉得顺理成章。
当然，纽特除外。
十岁的孩子不懂傲罗，唯一的印象只有父亲作为一名傲罗的早出晚归和时刻保持的沉稳严肃。
他只是奇怪暑假的时候哥哥不再陪他。
忒修斯的暑假有一半是在霍格沃茨过的，他不用特地告诉父母他在干什么，菲利克斯和奥利维亚对他有充分的信任。
而剩下的一半暑假，忒修斯是在斯卡曼达家的书房过的。他对学业十足上心，总是在预习和温习课本。未成年巫师校外不允许使用魔法，他就想办法手工架起了坩锅和铁炉，在父亲的指导下学习高级魔药。要知道，高级魔药学的N.E.W.Ts证书是成为傲罗的必备之物。
而对于纽特，忒修斯仍心存别扭——四年级暑假在蓝雾山谷发生的意外是他深埋心底的一道坎。
在奥利维亚受伤之后，又一只神奇动物“掳走”了他的弟弟，恐吓到了他。
忒修斯在那之后没有跟纽特特地提起那件事，而纽特显然不是会主动挑起话题的那一个。
忒修斯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他不好的回忆，但现实却是他们在某种意义上离得越来越远。
忒修斯希望纽特少花时间在动物上，而事实上纽特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动物上。这是一个矛盾，没人特地提起，但没人不意识到它的存在。
奥利维亚总是在纽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问：“纽特，你的小可爱们怎么样了？既然已经照看完了它们，为什么不去跟你哥哥待一会儿呢？”
纽特则会沉默地先去淋浴间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回来坐在奥利维亚身边，说：“我觉得他不想我在他身边。”
“当然不会！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宝贝？”
纽特习惯性地低下头，随着年龄增长，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淡淡的斯卡曼达家的标志性雀斑，让他看起来更内向了。
“今年暑假他回来时，不再问我要一个拥抱。”
“那你应该主动向他要一个。”
纽特小心翼翼抬眼看了一眼奥利维亚，而奥利维亚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做不到，妈妈。”
“你们可是亲兄弟。即使你的哥哥大你六岁，你们也应该互相照顾。”
纽特抿了抿嘴，看起来依旧缺乏勇气。
“纽特，菲利克斯和我不可能一辈子照顾你们，你们要学会互相照顾对方。”
纽特终于正视了奥利维亚。
“我会尝试的，妈妈。”
纽特敲门进去的时候，忒修斯正站着研磨日光兰根，他只是抬眼瞥了一下纽特，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放下手中的活的意思。
“Hello，忒修斯。”纽特有些别扭，低着头找了把凳子坐下。
“Hello，纽特。今天过得如何？”
“很好，小鸡们很有胃口，把饲料全部都吃……抱歉，你应该不感兴趣。”
“不，小鸡没关系，它们很可爱。”
他们之间突然陷入了几秒的沉默，虽然忒修斯的手一直没停下来，但他也感到尴尬。
纽特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试图开启一个新话题。
“学校怎么样？”
“有趣而忙碌。不管怎样的学生都能在霍格沃茨过得很开心。”
“真的吗？”
“明年你就会懂的。你期待上学吗，纽特？”
纽特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忒修斯，但他的哥哥没有看他。
“我不知道，可能，有一点吧。”
忒修斯笑了一下，显得有点莫名其妙。
“只有一点期待吗？一个平凡的孩子进入霍格沃茨，然后蜕变为一个成熟的、甚至是非凡的巫师。霍格沃茨相当于造梦工厂。难道你不想成为伟大的巫师吗？”
“不，我想。但要从霍格沃茨毕业看起来很难，我是指，学业和考试，压力很大，就像你现在的状况一样，不是吗？”
忒修斯已经完成了研磨，把粉末装瓶后他不再动手。他被提起了兴趣，当纽特的话里涉及的不单是动物时。
“其实毕业不是很困难，我认真学习是为了成为一名傲罗。傲罗的标准很高。”
忒修斯朝纽特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凳子的把手上，他低着头对纽特说话。
而纽特却反而放松了，敢于在哥哥面前露出脸。
“为什么你想成为一名傲罗？”
忒修斯看着纽特，脑海里像流过一条光阴之河，有许多契机把他推向傲罗的选择，而他最后说出的是：“因为我想保护人们，远离危险。”
他本想说“远离坏人”，但他又意识到厄运不止来自于人，所以他用了“远离危险”。
纽特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这对于他来说有一些难以理解，毕竟对于纽特来说，动物占据了世界的绝大部分。而危险绝对是一个稀有名词。
忒修斯走到了窗边，望向窗外静谧的树林。
“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一些坏事。当你进入学校，你就会知道世界很复杂，生活不像呆在家里这样简单。”
而这些话对纽特来说有些超纲，他还没到开始看清世界复杂性的年龄，即使是忒修斯也不过是看清了表面而已。
“在学校里你会陪着我吗？”
“我会的，在我毕业之前。但我们在不同的年级，不可能一起行动。另外，你会交到很多朋友，到时候可能压根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起。”
忒修斯打开了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因此没听到纽特轻声说的：“那不可能。”
忒修斯出门喝了一杯水，又返回了书房。纽特已经要出去了，忒修斯在他踏出房门之前摸了摸纽特的头。
这让纽特情绪好了一点，给了他一点勇气问出口：“今天下午你想跟我去喂Aaron吗？”
奥利维亚在两年前把鹰头马身有翼兽介绍给了纽特，从此纽特就把跟着母亲去给Aaron喂食当成了每日例行任务。
忒修斯挑了挑眉毛，他已经很久没被弟弟邀约去做跟动物有关的事情了。他思索了一秒就回答：“今天不行，我待会要煎煮日光兰根，时间过了就没用了。”
纽特抿紧了嘴。
而忒修斯朝纽特作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后便关上了门。
CH 8
六年级的暑假，大部分想要取得N.E.W.Ts好成绩的学生都会选择留校备考，忒修斯也不例外。他兢兢业业泡在图书馆，不厌其烦阅读晦涩的高级魔咒学和草药学课本，实验室也总能看到他的身影，甚至有几次他愿意厚着脸皮去请教那位莫名其妙看他不顺眼的年轻的变形课老师。
但这样忙碌的生活被一封家书打破。
菲利克斯几乎没有给忒修斯写过信，因此忒修斯接到猫头鹰的信时十分不安。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速归，FS.”。
他连夜赶回家，火车轰鸣离开黑黢黢的霍格沃茨，载着一颗焦灼不安的心。
家园不如以往，门口的珊瑚樱野蛮生长，没有精心修剪过的模样。
忒修斯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家门。起居室和厨房空无一人，人声来自奥利维亚的房间。
他扔下行李奔过去，狠狠撞上了正好开门冲出来的菲利克斯，他被父亲紧紧捏住了肩膀，来不及看清父亲憔悴的脸，只听到他说：“照顾他们，忒修斯。我要离开一阵。”
菲利克斯甚至等不到进壁炉就已经幻影移形离开，忒修斯木然地重新推开房门。
就如十一年前他推开房门那般，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床上的奥利维亚，而雪白的已经不止是手臂——奥利维亚整个人都呈现出病态的雪白，像被封冻的假人一般。
恐惧和悲伤像冰山崩塌一样，让忒修斯浑身彻骨冰凉。
纽特趴在床头隐隐啜泣，忒修斯抱住了浑身颤抖的弟弟，发现他已经脱水了，面色苍白，嘴唇龟裂，他立刻抱着纽特去喝水，在忒修斯怀里纽特镇静下来一些，不久就体力耗尽昏睡了过去。
霍莉坐在女主人的床边泪如雨下，她不停地说着些什么，悲伤过于沉重让她口不择言，忒修斯揽着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的肩膀，说了许多安抚的话，成功把她送回了房间。
等做完这一切后，忒修斯抱着睡着的纽特坐到了奥利维亚的床边。
奥利维亚已经陷入了昏迷，忒修斯轻轻握住母亲的手，颤颤巍巍地感受着冰肤下微弱的脉搏，感觉到手中的生命正在悄然消逝。
他低声啜泣。
“妈妈，你说谎。”
忒修斯用手捂着不停流泪的双眼，脑海里回忆如水流，一会儿是奥利维亚摸着隆起的肚子朝他招手说“你想跟弟弟说会儿话吗？”，是温暖的冬夜奥利维亚生下了纽特，一会儿又是伤痕累累的中国火球喷出熊熊烈火，奥利维亚向他承诺说“终有一天我会好的”……
“别为我悲伤，忒修斯。”
奥利维亚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忒修斯猛地抬头，纽特也突然惊醒，他们的母亲的确苏醒了，费力地睁着眼睛迎向她的两个儿子。
同时，门外传来兽类的吼声，像是鹰头马身有翼兽，紧接着菲利克斯猛地推开门，惊起了忒修斯和纽特。
“事情比想象中严重，忒修斯。你母亲病入膏肓，等不及了，我们再也控制不了毒素，病情恶化的速度太快了，等不及了！”
雷厉风行的傲罗一如既往，菲利克斯拖出床底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边干边解释，尽管他的解释仅限于重复一句“等不及了”，并且没有多余的眼神给他的儿子们。
“但是，终归我们能做些什么。”
忒修斯知道菲利克斯在说的毒素是什么，他想了解更多。
“所有能做的我都为她做过了，我爱我的妻子胜过你爱你的母亲。”
“你要带她去哪儿？”
“东方，传言说仙人鲛的眼泪可以治愈世间最猛烈的剧毒。我发誓要不留余力找到那该死的水中猛兽。”
“但那太远了！”
“好过死在这里。”
“她经不起路途奔波！”
“所以我带来了Aaron，他能保护她一阵。”
菲利克斯收拾好了行李，施了个咒将箱子变小挂在腰间，他走向奥利维亚作势要抱起来。
“父亲！”
忒修斯立刻拦住了父亲的手臂。
菲利克斯看向他的大儿子，忒修斯泪眼模糊。
两个男人都抿紧了嘴，沉默是千钧的重量。菲利克斯眼神里的坚定和忒修斯眼里的悲伤都无需言说。
菲利克斯松开桎梏，握了握修斯紧紧攀附在他臂上的那只手。
“你可以做好一切，忒修斯。”
忒修斯垂下无力的手。
奥利维亚在身体甫一被移动时惊醒，她竭力伸手推阻：“等等，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顾及妻子的感受立马停顿，弯着腰停下动作，重又把妻子温柔地放回床铺。
奥利维亚转过头看着她的两个儿子，十七岁的忒修斯斯卡曼达和十一岁的纽特斯卡曼达，光阴荏苒，往事历历在目，而她的两个儿子已经像树一样通天下地，长大成人。
她的眼角划出一滴泪水。
“我们爱你们。”
忒修斯和纽特闻言，都知道这就是告别了。
奥利维亚牵着忒修斯和纽特的手，留下最后一句话——
“阿尔忒弥斯，陪着福玻斯。”*
*注：Artemis是纽特的中间名，Phoebus是忒修斯的中间名。Artemis和Phoebus是希腊神话中的神，由主神宙斯与黑暗女神勒托所生，Artemis是月亮和狩猎女神，Phoebus是太阳神。
CH 9
斯卡曼达夫妇驾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离开后，门口的珊瑚樱失去了生命力，一夜衰败。
尤菲利克斯和伊芙琳在傍晚赶到斯卡曼达家，照顾他们的两个未成年侄子。
菲利克斯看似匆忙的举止背后是缜密的安排，他不愧一个杰出的傲罗。
忒修斯在叔叔来了之后终于卸下了坚强的伪装，他拒绝了伊芙琳阿姨想要照顾纽特的好意，抱着哭晕过去的纽特进了房间，两兄弟抱在一起有了两天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睡眠。
进入睡眠后，纽特不出意外梦到了奥利维亚。
梦中他尚且年幼，因后花园橘子树上鸟窝的意外坠落而感到深深的悲伤。
奥利维亚在夜晚端着牛奶溜进他的房间，一个大人偏要挤上纽特的儿童床。
但纽特有多高兴啊！妈妈用魔杖在天花板画出了一片夜空，那里缀满了银河的星辰，像一粒粒银砂般明澈，而月亮高高挂在星辰之上。这让他迅速就忘记了悲伤。
纽特睁大眼睛看着奇异的星空，星云的涌动和月亮的逡巡让他充满了好奇。
“它们都在动。为什么会有月落日升呢，妈妈？”
“不，纽特。不需要月落才有日升，太阳一直都在这儿呢，你看这儿。”
奥利维亚指着广阔夜空中灰暗的一点，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那里有亮光，如同蒙尘的珍珠般，只是散发出深沉的微光。
“太阳一直都在吗？”
“是的，不论是黑夜还是白天，太阳和月亮总是陪伴着对方。有时候黑暗遮蔽了太阳，有时候光明隐没了月亮，但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日月永不分离。”
奥利维亚的音容相貌从清晰转向模糊，纽特在风中感受到深沉的悲伤，渐渐从梦中抽离出来。
睁开双眼，纽特看到的是阳光下忒修斯双眼紧闭的脸庞，他像在梦魇之中，眉头皱得像是打了一个结。
纽特伸手想抚平忒修斯的眉头，没想到惊醒了忒修斯。
忒修斯松开眉头，然后慢慢睁开眼睛，旋即又闭了起来，皱紧了眉头，似乎源于刺眼的阳光。
纽特说：“早上好，哥哥。”
忒修斯反应了一下，嗓音沙哑：“早上好。”
他们都默契地翻了个身，远离对方。
忒修斯的手臂因侧睡而麻痹，浑身的疲惫像铅一样沉重。
而纽特像是哭干了身体的所有水分，嘴唇苍白得像要从脸上消失掉。
忒修斯自顾自进了淋浴间，想把自己先收拾好不至于闻起来像是鹦鹉粪和犰狳胆汁的混合物，再出去面对一切。
但让他意外的是，等他出来之后，纽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是的，他脸色好了一点，穿戴整齐，身上没有可疑的动物粪便，虽然头发还是像个鸟窝一样蓬乱。
忒修斯没说什么，他异常沉默。
他自己还没准备好面对残酷现实，枉论教他的弟弟去面对。
但是纽特表现得出乎意料，是他先开的口：“妈妈病得很重，对吗？”
忒修斯木然地坐下，他并不意外纽特不知道内情，毕竟直到十五岁奥利维亚都不太情愿告诉他真相。
“对。”
“她会死吗？”
纽特问出这句话时，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瑟缩了一下脖子。
忒修斯感觉被冰锥刺到了。
“……我不知道。”
他只能这样说，并且竭力控制又要决堤的情绪。
“他们离开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纽特低下了头，因为忒修斯用双手捂住了脸，而这个动作让纽特内疚，他感觉自己做错了许多，尤其是不该问这个问题。
沉默中只有悲伤的情绪在蔓延。
“但我们只剩下对方了。”
这是忒修斯最终给出的答案。
忒修斯从未拥有过这样的暑假。
他待在家里，一天花三个小时在书房里孤独沉思，其余时间花在规划接下来的生活上。菲利克斯为儿子们的物质生活作了充足准备，留下一系列的法律手续给斯卡曼达家的大儿子去操心。霍莉依然忠心耿耿守在斯卡曼达家里，能干的家养小精灵可以为两兄弟准备日常所需的一切食物和家居清洁。伊芙琳体贴地每天都会穿越原野来陪两兄弟。纽特表现不俗，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收拾得很好，也没有离家，没有失踪，每天都按时出现在餐桌上，出门特地跟忒修斯打招呼。
而忒修斯眉头不展，几天来无声叹息的数量超过十几年来的总和。
他望着家门口不结果的橘子树飘下一片未衰的落叶，意识到原来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段时光，那段受到父母无限关爱和庇护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而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这段时光。
生活推着他接过父亲的担子支撑起这个貌似分崩离析的家。
在暑假过去一半的时候，伊芙琳提到了采购纽特的入学必需品，忒修斯才惊觉他的弟弟也到了入学年龄。
暑假过去一半才意识到这件事情让忒修斯感到抱歉，他向纽特传达了这种情绪，但纽特丝毫不在意，甚至说：“没关系，如果来不及，我也可以明年再上学。”
但忒修斯不可能允许。
他稍显兵荒马乱，按照录取通知函和伊芙琳的建议列了长长的单子确保万无一失，在拒绝了伊芙琳阿姨陪伴的好意之后，领着纽特踏上采购之路。
对角巷在入学季热闹非凡，行人摩肩擦踵。
忒修斯记得六年前父亲带他来这边采购霍格沃茨入学必需品的情形，那种涌上心头的热烈期盼他记忆犹新。
但纽特显得非常淡定，他安静地牵着哥哥的手穿过汹涌的人潮。
采购书本时，抱着重重的新书，纽特突然开口问忒修斯：“我可以用你的旧书吗？”
忒修斯愣了一下才说：“恐怕不行，我还需要用到低年级的课本。”
纽特点点头。
采购衣服时，纽特故技重施：“我可以穿你的旧衣服吗？”
这一次忒修斯显得哑口无言，他尝试理解纽特的思路：“父亲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钱，我们不需要……嗯，节衣缩食。”
纽特又点点头，但补了一句：“但我喜欢你的衣服。”
忒修斯有一丝无奈，又有一丝隐约的欣喜，尽管他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为何而生。
最后的决定是：“好吧，衣服可以买少一点，如果你愿意穿我的。”
毫无疑问，买宠物是纽特最感兴趣的一部分。但是宠物店门庭若市，兄弟俩一时挤不进去，被堵在门口。
纽特趴在橱窗上，看笼子里的老鼠和蟾蜍。
忒修斯走过去，手指敲了敲橱窗，惊动了一只雪白的小老鼠。
忒修斯说：“你想要什么宠物？”
纽特抬头看向他的哥哥：“这里有嗅嗅吗？”
忒修斯才想起几年前有关宠物，他好像向纽特承诺过些什么。
当时的忒修斯还不成熟，以为嗅嗅跟其他宠物别无二致。但现在的忒修斯知道有很多魔法动物不是靠钱就能够得到。大部分珍稀的魔法动物都是通过走私和地下交易流入英国黑市，而这个市场明显不是兄弟俩能够触及的部分。
忒修斯尝试解释：“对角巷不卖嗅嗅。你知道，以前我答应过你给你买一只嗅嗅，但当时的我太天真了。很抱歉纽特，我食言了。恐怕你得在这家宠物店的动物里挑一只了。”
纽特眨了眨眼睛，很快消化了这一事实：“没关系，忒修斯。它们很可爱。”
最终纽特选择那只被忒修斯惊动的通体雪白的小白鼠，宠物和主人看起来默契异常，互相喜爱。这让忒修斯好受了一些。
最后一站，奥利凡德魔杖店永远人来人往，忒修斯牵着纽特的手在排队。
轮到兄弟俩的时候，奥利凡德一眼就认出了忒修斯：“斯卡曼达家的大少爷，六年前从我这里带走了一支苹果木芯魔杖。”
忒修斯问好：“您好，奥利凡德先生。”
奥利凡德从阴影中走出来，睿智的目光从忒修斯身上移动到低着头的纽特身上。
他弯下腰仿佛要去观察纽特：“Well, well. 你好，另一位斯卡曼达家的少爷。”
纽特声如细纹：“你好。”
奥利凡德端详了两秒，直起腰踏上高高的货架：“魔杖挑选主人，斯卡曼达先生。让我先为您挑选一款木质魔杖。”
奥利凡德将一款魔杖送到纽特面前，纽特抬头看了看忒修斯，得到一个坚定的眼神之后鼓起勇气握起了魔杖。
纽特感受到热度从手心蔓延，可是挥舞魔杖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奥利凡德收回了魔杖：“看来梨木并不适合你。试试这一支，与你的兄弟相仿，苹果木芯，适宜英勇坚定的理想主义者。”
纽特握起了另外一支魔杖，手心感受到了些微灼烫，他只是轻轻一挥，对面的木柜便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划痕，声响吓到了店里的所有人。
纽特赶紧把魔杖还了回去，从表情来看，他已经惊慌失措到了一定程度。
忒修斯靠上去握住了纽特的肩膀。
“没关系，纽特。魔杖选择主人，你要找到属于你的魔杖。”
此时的忒修斯表现出远超年龄的成熟和淡定，成为了纽特再一次尝试的勇气来源。
奥利凡德从高高的橱柜里掏出了一个尘封的盒子，掏出一支崭新的魔杖。
他从阴影处走出来：“英国白蜡木加上独角兽羽毛，十一英寸，柔软灵活。少见但强大，试一下它，斯卡曼达先生。”
纽特握住那支灰黄绿色魔杖的瞬间，一股暖流从手心流入体内，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力量流遍全身，直冲眉宇，他毫不犹豫挥动了魔杖，划破空间的气流都清晰可见。
“看来它喜欢你，斯卡曼达先生。拿走你的魔杖吧！”
走出奥利凡德魔杖店，忒修斯松了一口气。
门口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但拥挤的人潮不再让兄弟俩感到疲惫。
忒修斯望着对角巷尖尖的屋顶簇拥出的一小块蓝天，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低头对纽特说：“恭喜你，纽特。你现在是一名小巫师了。”
TBC
